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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婚花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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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婚花瓶

越東海望著吳氏寫字樓最後一扇熄滅燈的窗口,沈默不語。

虞兮靠到他身上,“……覺得對不起吳千山?”

“沒有。”越東海下意識否認,“我只是——”

他卡殼了。

虞兮把手伸進他口袋裏,手指隔著衣服,在他腰間劃著圈兒,“想想吳千山失去的那些以後都歸你了,是不是就感覺好多了?”

越東海想了想,“還真是。”

“是的吧。”虞兮笑了,“一會兒吃什麽呀,大少爺?”

越東海皺著眉頭,“那個醫生說你忌食生冷辛辣……”

“管他的呢。”虞兮從他口袋裏抽出手,雙手環住越東海的脖子,往他耳朵裏吹了口氣,“……吳氏很快就要歸到你們家了,你越東海現在可是大名鼎鼎,就不慶祝一下嗎?”

越東海笑著摟住了她,“那都是我老婆厲害。”

吳千山關了辦公室的燈,剛走到電梯間,卻又折了回來。

不知道為什麽,他就是想回來看一眼。

這間辦公室曾經屬於他父親,但是今天一整天,一個人都沒來過。因為臨著馬路,窗戶開了一天一夜,辦公室裏早已落了一層薄灰,卻也沒人清掃。

墻倒眾人推。

吳千山家境優渥,從出生到現在二十多年,從來沒嘗過失敗的滋味,也就是最近在關珊岳身上栽了幾次;至於貧窮和落魄,更是和他不在一個世界裏的東西。

但是現在,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裏,他家的公司瀕臨倒閉,父親被帶走調查,很可能要面對漫長的監|禁;母親買兇|殺人不成,畏罪自殺。

他家破人亡。

吳千山從辦公桌上抽了幾張他父親留下的紙巾,蘸了蘸眼角。可是紙巾上似乎也帶著父親的味道,讓他的眼淚怎麽也止不住。

他隔著淚水,看著樓下馬路上膩歪在一起的關珊岳和越東海。

越家是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,吳千山咬牙切齒地想,他家和越家兩代交好,他父母和越東海父母當初是商海中|共患難過來的,可是現在呢?!現在呢?!!

他們那麽信任越家,最後就落得這個下場!

越家憑什麽?憑什麽把那麽多年的感情都當空氣?!他們怎麽有臉幹這種事!!!

吳千山不甘心。

可是他有什麽用,和越東海父母比起來,他就是一個廢物,越家如日中天,他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,這輩子都不可能報仇的。

他就是個廢物。

吳千山被抽空了全身力氣似地,癱在父親松軟的老板椅裏,只覺得了無生趣。

當夜,虞兮和越東海的夜宵還沒吃完,吳氏集團老板娘跳樓的事就迅速占據了玄城各大媒體最顯眼的位置。

這時,吳氏高層遭到調查的新聞才剛出不久,這條吳氏老板娘跳樓的新聞剛一出現,嗷嗷待哺等著新瓜的吃瓜群眾們立刻就興奮地圍了上去。

許多人在評論裏猜測發生了什麽事。

這些評論給虞兮和越東海的夜宵帶來了相當多的快樂。

“你看。”虞兮拿著手機刷新聞平臺的評論,笑得躺倒了越東海腿上,“這條真是笑死我了……‘吳太太這肯定是殉情,散了吧,人家消息肯定比我們快,知道自己老公這次涼定了。’,哈哈哈哈!”

越東海笑得刀叉都拿不穩了,“還有這個……‘我押一包辣條,她把自己老公綠了,結果奸夫把公司賣了,只能自殺謝罪’,這幫人一個個的咋這麽有才呢!影視界欠他們一份工作啊……”

這種離譜的猜測並沒有持續多久。

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,鬧了一晚的虞兮和越東海從同一張床上爬起來,發現官方已經就此事出了告示,而媒體的通稿中,也把吳太太的行為定性為了“畏罪自殺”,順便提到了昨天虞兮和越東海被“某帶刀男子”襲擊的事。

很快就有人聯想到了最近吳氏的事,越東海在玄城也不是無名之輩,稍微一想就能猜到發生了什麽。

評論紛紛辱罵吳氏。

“???是我穿越了嗎現在還有人幹這種事?”

“有人拿刀架他們脖子上逼他們違法嗎?哪來的臉還想殺舉報人????”

“這種下場真是活jb該,跳樓都便宜她了。”

“誰允許她跳樓了?這種垃圾,去死都要禍害路人!!”

虞兮趁洗澡的時候看了會兒新聞,看到吃瓜路人都在罵吳氏,感到十分舒適。

洗完澡之後,她裹著浴巾從浴室裏出來,看到越東海坐在床邊,也在刷新聞,於是順勢坐到他身邊,問:“你讓他們這麽寫的?”

越東海很自然地摟住了她,“是。”

新聞通稿裏對那次襲擊的說法是,帶刀男子向行兇的對象是越東海,關珊岳不過是順路附帶;但事實上虞兮自己很清楚,那柄折刀從頭到尾都是沖自己來的,不然越東海不可能做到把刀踹回兇手自己臉上。

吳母雇人殺的是越東海,只是咽不下被舉報的氣而已;殺的是她,那就總裁小白花和惡毒婆婆以及英俊竹馬之間的豪門狗血大戲了。

虞兮柔聲說:“謝謝。”

越東海:“那你是我老婆嘛!”

虞兮提醒他:“男人床上的話做不得數。”

越東海立刻蹭地一下站了起來,大聲說:“你是我老婆!”

吳母自殺之後,吳千山整天把自己關在別墅裏,不見人,也拒絕任何采訪。

吳家別墅外永遠停著一排媒體和記者的車,越東海去找吳千山的時候,為了躲開這些人的耳目,不得不啟用小時候找吳千山玩的路線:從僻靜的圍欄處翻進去。

反正有報警裝置,不出半分鐘吳千山就能知道是他來了。

越東海越過花園往別墅走去,算著時間,早該有傭人問他是怎麽回事了,可是直到走到別墅門口,他依然一個人都沒碰到。

門鎖著,越東海敲門,敲了半天都沒人應。

越東海:“……”

他只好試了試自己的指紋,沒想到居然試開了。

越東海忍不住就想,他以前居然和吳千山熟到這個份上,他家人的指紋都能開吳家的門,吳家人同樣也能開他家的門……想到這裏,他決定不要再犯吳千山這樣的錯誤,回去就把吳家人在越家的門禁權限通通取消!

越東海一腳踏進門廳,差點踩到一桶吃完的泡面裏,慘叫:“臥槽!”

他踉蹌了一下,回頭一看,這才發現門廳裏擺著一排吃完了的泡面,面湯裏還都浮了一層油。

越東海:“……”惡心的不輕。

他循著記憶,慢慢地往別墅內部走去。

幾天沒打掃,別墅落了些薄灰,雖然家具都在,卻感覺非常空曠,一點人氣都沒有,有種人去樓空的死寂。

越東海:“嘖。”

他走過門廳,沿著樓梯慢慢上樓,同時四下環視。

上到一半,越東海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。

他站住腳步,定睛一看,再定睛一看——沙發上那團亂七八糟攤著的東西不是毯子,那是他塑料兄弟吳千山啊!!!

越東海差點拔起手機叫救護車。

他轉身下樓走進客廳,整了整衣領,大馬金刀地在吳千山對面坐下:“咳。”

吳千山猛地翻身坐起,從茶幾上抄起一個酒瓶朝他頭上砸去。

越東海避過,酒瓶摔進了沙發裏。

“你有臉來?你還有臉來??”吳千山站了起來,憤怒地盯著他,胸前劇烈起伏,吼道:“我他媽不認識你!!你給我滾!!!!”

——他臉色灰敗,胡茬子從下巴冒了出來,頭發至少一個星期沒洗過了,整個人瘦了一圈,現在卻不知道從哪裏爆發出了力量,惡狠狠地盯著越東海。

越東海本來還打算好好說話的,現在也忍不住冷笑了起來,翹起腿,向後靠在沙發裏,抱著雙臂說:“我是來跟你說一件事的,你不聽拉倒,糊塗死好了。”

“誰他媽要你管?!!”吳千山指著門廳的方向,大吼:“滾!再不滾我拿刀了!!”

越東海嗤笑一聲,“你媽已經做過了。”

吳千山跳上了茶幾。

越東海毫不退縮地迎著他的目光,“怎麽?我說的不對嗎?——哦,被你一打岔,我差點忘了,我是來告訴你,你愛上關珊岳了,全世界都知道了,就你這個傻叉不知道。”

吳千山楞住了,神色茫然,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,根本沒聽懂越東海在說什麽。

“來,兄弟,我跟你慢慢分析。”越東海擺出拉家常的架勢,對終於安靜下來的吳千山非常滿意,“你還記得我們最開始是怎麽找上關珊岳的嗎?”

“記得啊。”吳千山茫然地說,“我們打賭,看誰能最終留住關珊岳……”

越東海身體前傾,問:“賭註呢?”

“把哥們兒都叫來玩……”

“這就是了。”越東海說:“關珊岳後來是不是又找你去了?”

吳千山挺了挺胸,“是啊!”

“你有想過賭註的問題嗎?”

吳千山怔住了。

“越東海。”他說:“你什麽意思?”

“我的意思很明確了。”越東海志得意滿地說:“你還記得你最開始怎麽對關珊岳的嗎?你把她關在別墅裏,上次我想睡她,結果你第一反應不是打電話罵她,而是打電話罵我。你自己看看,你那時候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她,只在乎賭約?現在呢?人都送到你面前幾個月了,你想過賭約嗎?聽說你還為了她跟你爸媽大吵了一架……吳千山,好好看看你自己活成什麽樣子了。”

他說:“你要知道,我睡過的女人都對我死心塌地,你睡過的女人都恨不得你去死,所以在這方面的問題上,我才是專家,你最好相信專家的意見。不信的話,隨便打電話去你公司找個人問問,看他們覺不覺得你喜歡關珊岳。”

越東海對自己這番話非常滿意:終於不止他一個人對關珊岳死去活來了。

女主和越東海的糖有毒,不能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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